抹天青

[水蓝]抽卡游戏里的爱情故事(三)

架空 私设众多 只是一个奇奇怪怪的脑洞  

本章字数4700+

本章成分:全  部  都  是  水  蓝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OOC算我的,婉拒开麦。
本章铺了点背景故事。

已成功进化为半沙雕文学√


————

宋义进把最后一句骂人的话从唇边咽下去,满面痛心宛如整个人是一朵摇摇欲坠的花似的,嗷了一声捧着脸转身找上了诸钰。


“心碎了。”宋义进说道,“带小孩太难了,真的好难。”


诸钰没理宋义进,她正在为大家都纠结着的那件事心急如焚:“阿水、你主卡没了?”


有着“阿水”这个公会里人尽皆知外号的喻文波正坐在休息室沙发上,坐姿称不上端正,从头到脚哪哪都透露出一股无所谓的随意。喻文波向其他人解释了太多遍,此时面对又一次询问,也只是懒洋洋的抬起手有气无力的从身侧坐垫上拿起来三张卡片。


“反正我们没抽到我的主卡。”喻文波面对将来要成为自己嫂子的女性,稍微留了些耐心,“要么就是被FPX那些人抽去了,要么就是被系统粉碎了。”


“不是,你这咋就这么淡定呢?”高振宁摸不着头脑,也跟着着急,“你没主卡你日子怎么过?”


每个人的主卡都是比身份证还重要的东西。主卡粉碎以后不能战斗是其次,更重要的还是会直接影响到其拥有者的日常生活。

竞技意味着积分,积分意味着生活水平。


喻文波往后一倒,栽在沙发靠背上,两眼一翻然后闭上双眼:“就这么过吧。”


一众好友急的火急火燎,喻文波自己怎么可能不着急?但他也没法子,毕竟现在一切可能的主动权都不在他手上。何况他现在丢了主卡,整个人开始产生一种晕眩感——他知道这是没了主卡导致的副作用——这种眩晕感就像是让他在云端和深谷之间蹦极,拴在腰间的弹簧绳拉扯着他不断上下,冰冷的空气被挤压进胸腔肺肚,压迫着五脏六腑让他有些反胃。


喻文波手里仍然握着那三张卡片,他知道那上面标注的所属是谁。


Crisp、Baolan、Baolan。


Crisp是大名鼎鼎的刘青松,这点喻文波清楚的很。那余下两张写着Baolan的卡片根据那场对局里消失的卡片数量来看,应该就是他伸手拽了一把的那人的。


Baolan。喻文波在心底默念两遍这个名字,在第三遍只发了个“宝”的音时被姜承錄还算温柔的一把拽起来:“…?”

姜承錄先前一直在旁听着。他不是中国人,虽说来了中国还几年、大伙也认识许久,他的中文仍然不是很好。姜承錄生活里挺可爱的,就是打起来竞技场活生生变成一个大恶人,猛的不行,他伸手一拉喻文波,本来心痛欲绝的宋义进背后汗毛一竖猛地跳了起来。


“别打孩子啊!”宋义进说道,“刚成年不懂事!”


姜承錄抿了抿嘴唇:“去找FPX。我们一起去。”


他话音未落,向来以大嗓门著称的高振宁就咋咋呼呼喊了起来:“对!万一被FPX那几个抽中了呢!”末了他还不忘吹一波姜承錄,“不愧是Shy哥、精辟!”


“那个…”诸钰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众人循声望去的时候她刚好抬手关掉面前悬空的光屏,“的确是被他们抽中了。”




“不过不是被FPX,是被隔壁公会的Baolan。”褚钰说道,“Baolan联系我了,希望能和我们见一面,把主卡还给阿水。”






这头的王柳羿扒拉着张星冉躲在他背后装死:“好麻烦好麻烦好麻烦真的好麻烦。”

张星冉无奈,瞟到从小带到大的弟弟用手盖着脸想藏住的一抹红晕。弟控雷达瞬间开启,张星冉花了三秒钟梳理完隔壁公会的全部关系网,然后便开始絮絮叨叨。


“是挺麻烦的,小宝你也知道,隔壁公会的人都Gay里Gay气的,我们都喊他们‘Gay帮’。”张星冉说道,“那个喻文波还算正常,也就是刚成年天赋异禀在竞技场里拼了两个多月,直接飞升到亚洲赛区前一百名,那个时候给大家惊的,还以为抽卡游戏的亲儿子终于出世了呢。”


王柳羿收起在哥哥们面前才有的亲昵幼稚,无意识的咬着嘴唇有些严肃,说道:“是七个月之前的事吗?”看到张星冉点了点头算是肯定,王柳羿微微叹了口气,“果然。”



“噢,对了,喻文波是宋义进捡回来的。”面对王柳羿投过来的疑惑眼光,张星冉解释道,“喻文波十五岁的时候在流民区被宋义进捡回了公会,一直养到十八岁成年成为他们工会的新星。好多人都知道这事,不算秘密。”







王柳羿是从八个月之前开始持续两个月时间脑海里没有记忆的。


他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习以为常。

像张星冉林炜翔刘青松这些哥们,从小就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一起爬树掏鸟蛋、上房揭瓦、招惹街口大爷养着的土狗…什么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事情都做过,然而也有像王柳羿这样看上去就安静乖巧的,被哥哥们捧在手心劝去好好读书不要跟着一起招猫逗狗。


他们并不是因为什么稀松平常的原因,例如父母单位大院、又比如刚好买进了同一个院子,从而住在了一起。真正把他们从天南海北召集来的,是无可逃避的一封信纸。


王柳羿记不大清楚很小很小时候的事,要说从零散的记忆碎片里找些什么,可能也只有些什么老家的狸花猫、夜空里黄澄澄的月亮和因为自己挑食而在餐桌上格外丰富的肉菜。但他还是记得父母收到信件的那一刻的。

在眼前笼上模糊的光影,一对男女坐在沙发上朝着偷窥者露出背影,透过两颗紧紧凑在一起的头颅之间的缝隙,可以看见手指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两天后,王柳羿的父母就打点好了一切,带着年幼的他千里迢迢搬进大院。


从此他的人生里有了张星冉这些亲如一家的伙伴,有了新的城市生活,也在这里步入了爬天梯的成年生活。

他最开始不知道在竞技场爬天梯有什么用,握着自己的主卡傻乎乎的一通乱玩,直到他原本被哥哥们抬进前五百的名次一下掉了三百名,王柳羿才在悠然转醒之后惊觉下滑太多名次会让自己的某段记忆被系统彻底剥夺。

他第一次忘记的记忆很简单,是大家一起出去聚餐的一次经历。但是这次遗忘让王柳羿彻底不敢掉以轻心。王柳羿开始迅速向上爬,卓越的天赋让他赢多输少,其间也不免失去了好几段记忆,如今他不记得了,也搞明白对他而言真正的安全区是在天梯前两百名。


他不仅永远失去了那只狸花猫、还有开阔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月亮,也把本不该遗忘的琐碎记忆忘却了。

他失去了好多。






王柳羿撑着伞,走进雨幕。


诸钰是隔壁公会的官方发言人,联系方式都是公开的,王柳羿很容易就能联系上诸钰,沟通好在什么地点什么时候归还喻文波的主卡。王柳羿很明白主卡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何况是对一个高阶玩家,没有比主动把它物归原主更好的做法。他这次出门没带卡包,又不是去竞技场打架,根本不需要。

王柳羿只带了喻文波的那张主卡,放在风衣内侧贴近心口的里衬中。


天有不测风云,原本的艳阳高照顷刻间就被驱逐殆尽。瞬间黑暗下来的天空昏沉的像是要滴淌下墨汁,被厚重乌云不容置疑笼罩住的世界沉闷极了,王柳羿出了公会两步想了想又转身回去拿伞,再出门时大雨已经倾盆落下。



抬手看了看腕上戴着的手表,指针转动已经离约定好的时间没差多久了。王柳羿估摸着自己全速出发都不一定会准时到,不由得愧疚万分的一边火急火燎小跑着一边划出面板给诸钰发通讯:“小钰姐,下雨了我可能会晚点到。”他顺手在发出去的信息后面又加了个猫猫哭泣的表情包。

诸钰的回复很快就到:“啊?不是我去和你碰面,是阿水。我也不知道他到哪了,喻文波出门没带伞的啊。”





轰隆雷声沉闷着缓慢打响,隐隐约约像是一场节奏捉摸不透的鼓乐表演,却没半点欢欣喜悦的气氛。


王柳羿在街道上飞快的跑着,他来不及躲避什么水洼和积水,其实手上握着的雨伞也没多大作用,甚至还迎风扯着他的手往后沉重无比。头发和衣服都被飘进伞下冰冷的雨打湿,拂过鼻尖呼吸的热气凝结在眼镜上形成浅浅一层水雾,王柳羿没怎么意识到这些,更没往深一层想既然身上都已经被打湿了不如收了伞还跑的更快一些。


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雨天拼了命的于纵横街道上奔跑。



因为自己即将迟到引发的愧疚?其实也不一定会迟到呀。


因为心疼喻文波没带伞会淋雨?那就更离谱了,喻文波也是个大活人,怎么样也知道找个地方先躲一下吧。





但是王柳羿什么都不知道,也给不了自己答案。




或许是因为王柳羿其实不太喜欢雨天。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过生日,妈妈给他买了个定制的小金牌用红绳穿成项链戴在脖子上,王柳羿宝贝的不得了,不是因为黄金值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纯粹因为这是妈妈送的生日礼物。

但是他在一个雨天把那块小金牌弄丢了。小孩子弄丢东西也没那么多原因,在哪里剐蹭钩碰都可能是那块小金牌从此遗失的缘由,而作为弄丢它的罪魁祸首,王柳羿领了一顿说教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复一日好几天努力学习,再也没有偷偷跑出去玩过。


在雨天丢过东西的王柳羿理所当然的不喜欢雨天。





他最后稀里糊涂给自己找到这么个勉强拿来自我安慰的理由。



王柳羿其实很能给自己一定的心理安慰从而疏导情绪。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是考试考差了还是做什么事没成功,经常是他不想麻烦哥哥们,自己一个人就蹲在院墙根下喂流浪猫。他一边喂猫一边给自己舒缓压力,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以至于那只漂亮的流浪猫最终登堂入室,被取了个“Roxy”的名字,成为了王柳羿养着的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宠物。


在奔跑的过程中,王柳羿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完心理暗示,说喻文波应该不会傻到站在雨里等他。下一步刚转过一个路口,王柳羿就远远望到了宝蓝色路牌下形单影只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雨里的人。






王柳羿和喻文波真的不熟。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竞技场里,打了一场过程火热结尾潦草的架。就连第二次见面都如此意外,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雨把所有情绪都打的湿透。



——就像现在的喻文波一样。


王柳羿感觉自己已经到达所能奔跑的最快速度了。人在跑步的时候是有这种意识的,在某个节点会感觉到很难再加速,会觉得说这就是全部了。王柳羿也一样,他在伸手把雨伞递到喻文波头上时,脑海里全部空白,只剩下一句清楚的一个字一个字成了砖石坠到心尖的话语响彻。






这就是全部了。







王柳羿嘴里重复念叨着“对不起”,没止住脚步硬生生兵荒马乱的又猛地撞到喻文波身上。


这是他第二次稀里糊涂的直接撞到别人怀里。

而且这个所谓别人还都是同一个人。


喻文波看着他一路急匆匆的跑过来,愣是站在原地等着一动不动,脸上淡定的表情不动纹丝——即使他现在全身都湿漉漉的,头发都被雨水打湿黏在一起贴着头皮,冰冷的水珠顺着额头淌下来挂在睫毛上,几近糊进眼睛里。他看着远远冲过来的王柳羿,大咧咧的抬手抹了把脸,手还抬在空中没放下,就被王柳羿猛撞上来的冲力一扑,忙不迭抓紧身旁路牌杆借力稳住身躯。


王柳羿撑着雨伞,情况比他好一些,却也是浑身上下都在滴水。喻文波被他撞得胸口一痛,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但他眨眼间缓过来:“你是不是迟到了啊哥们?”



有没有这样一种人,能在倾盆大雨里湿漉漉的还对人露出笑脸?

王柳羿想,有的,喻文波就是。


他被喻文波嬉笑般的语气噎了一下,随后呛声回去:“下雨了你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躲?”


你不知道加我通讯吗。王柳羿把这句话咽回肚腹,他自己也得承认,他不知道来的人是喻文波、更没想过他是一个人来。本想着既然只是临时打个照面,也没必要加通讯。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喻文波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欠揍:“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调笑似的话出口,他又在后面补上短短两个字,“宝蓝。”




王柳羿比喻文波高一些,他单手撑着伞,看着喻文波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微弱的共鸣在传递信息,告诉他这是属于他王柳羿的一张副卡。

喻文波拿着卡片的手递到他面前。说是递也不合适,因为伞下的面积笼统也就这么大,他们二人站的极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冰凉空气里对方灼热的呼吸、听见城市雨天中嘈杂噪音也盖不住的清晰心跳。


“我抽中的,和你交换。”喻文波抬起眼睛看着王柳羿,“我稳赚,但你也不亏。”




时间仿佛都停顿一秒,他们在第二秒中相视一笑。




“的确。”王柳羿从风衣里衬内抽出喻文波的那张主卡,指腹捏着的牌面上还有被他体温捂热的暖意。

他把先前诸钰在通讯里喊出来的喻文波的外号拿来活学活用:“那么阿水,加个通讯呗?”


喻文波拿回自己主卡的手僵住,王柳羿双目含笑的看着他猛然僵硬的面庞,觉得再下一军、甚是满意。


“我擦,谁告诉你我外号的。是哪个叛徒?”


回应他询问的是王柳羿温良无害的笑容:“我不记得了呀!”



喻文波突然伸出手臂,弯曲绕过王柳羿的脖颈再倏忽收拢揽住。王柳羿下意识转了个身想脱出去,却发现自己那一丁点力气比起喻文波的根本不够看,他很悲哀的就这样被喻文波勾住脖颈,比他矮上一点的喻文波用脸颊靠上他肩膀,启合唇瓣说话之间灼热的吐息像一把火焰在喻文波看不到的视野里烧红了王柳羿的耳根。



“那就加个通讯吧,我总能问出来的。”喻文波话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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